“就一个孕妇,我想干也不痛快!”猥琐男嗤笑一声,满口不干不净。

“这女人估计还没有醒,我们去外面守着,可不能让她逃走了!”

“就她现在这样,怎么可能逃得了,你就放一万个心吧!”

“就你话多,滚!”

“没意思!”

两人一边对话一边走出房间!

沐筱掀起眸光,脑中一片清明。

刚刚那两人对话......是用毛利语......

它有个很大的特点,说话之人喜欢翘起尾音。

她此前从未接触过毛利人,如若深究,那就只有......

沐筱稳了稳心神,摸了摸肚皮:“宝宝,接下来,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了,希望能够坚持到你的爸爸来救我们!”

檀木衣柜四敞,衣服杂物散落各处。

镜头往前推移几步,一个娇小的人埋在衣柜里,似乎在找寻什么。

忽地来了一声:“找到了。”

片刻,冷应儿扶着衣柜门起身,下一秒,一把锃亮的尖细小刀落入眼帘。

这是当时向梁晨坦白自己进入双梁后他给自己的‘护身符’。

锃亮的刀片亮出她的容颜。

背靠在柜框上,眸子紧了几分。

刚迈出一步,右侧叠得整整齐齐的丝绸软布掉落。

她看了眼,忙将它捡起。

这是她从格姆女神山下来前,蓝婆婆送给她的。

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说:“孩子,愿主保佑你。”

摊拉开软布,细细软软的触感,很柔很顺。

给他做一件白衬衫吧。

下一秒,脑海中便浮现他清朗眉目下身着白色衬衫的清爽模样。

很帅,很有魅力。

事不宜迟,现在就去。

只是今天的地板房间似乎跟她有仇,迈出一步掉东西,迈出两步还被绊。

揉着摔疼的膝盖骨,从床底拉出罪魁祸首。

一个深棕色的纸箱,只是里面的东西让她愣然。

阖眼深吸一口气,爬到梳妆台下最后一个抽屉一阵搜索,拿出一个黑色的Zippo打火机,在挪到纸箱旁,颤颤巍巍伸出手,火苗不断吞噬惨白的纸张,衬托那张镇定自若的脸。

燃到后面,‘诊断书’三个字也消失殆尽,散落的黑色灰烬跌落地板。

火苗一灭,仿佛把她的力气也抽走了。

哄睡完小冷谦,冷应儿轻轻把门合上。

下楼,迎面碰见拎菜进门的阿戴。

躲闪不及,硬着头皮打了招呼:“冷小姐。”

她不咸不淡应了声:“给尤姨送过去吧。”

阿戴求之不得,三两步跑到厨房。

白色玻璃杯盛满七分水,喝了口,他出来了。

瞥见落地窗下的她,又开始惊慌失措。

加了柚子粉,杯子晃了几下,融化。

“过来坐。”

她看都没看他一眼,云淡风轻开口。

阿戴忙摆手:“不、不用了,我还有事情忙……”

她淡笑:“坐车的人都不在,你忙什么?”

阿戴被噎得说不出一句话。

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的,打在身上,惬意徐徐。

“你可以继续保持沉默。”

半晌,她丢给他一句话。

阿戴脸色铁青,快要哭了。

举起双手投降:“我、我交代,冷小姐你别再折磨我了……”

昨天,冷奈接到詹姆斯耀武扬威的电话,谁也没通知,只身一人赶了过去。

登机前,再三提醒阿戴不要报警或告知其他人,他自有办法脱身。

白色衣袖溅染浓黑墨水,洗涤后还想雪白如新,一个字,难!

走出惠灵顿国际机场,寒风打在身上,上下牙齿猛地发颤。

突然好想听听他的声音。

第一次,响了许久,没有人接。

第二次,最后一声,被接起。

依旧低沉的嗓音:“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?”

她抿嘴轻笑:“想跟你说说话。”

他那边似乎有点吵,片刻,又安静下来。

“是不是打扰到你了?”

她歉意开口。

“没有,你想说什么?”

“梁晨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……会记得我吧?”

停顿数秒,她猜他一定在笑她。

“什么时候这么感性了?”

感性吗?

她的世界,因他欢喜因他忧。

“没有啊,只是突然想知道我在你心中的份量。”

“笨。”

挂上电话,沉重的心缓了不少。

打起精神,拦下一辆车。

据上一世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拼凑,沐筱妈妈应该被绑在詹姆斯.威廉被查封的私人别墅。

沐筱妈妈,冷奈爸爸,女儿来救你们了。

脑子乱成一锅粥,偏偏又有人不知死活凑过来。

睨了眼来电之人,滑下红键。

那端的人不依不饶,没完没了。

“我现在没空跟你废话。”

孙玮冷笑声:“如果我说我手上有沐筱的消息,你还敢这么跟我说话吗?”

她蹙眉:“我凭什么相信你?”

“那你就等她身首异处吧!”

“慢着,”她忙止住孙玮,“除了让我离开梁晨,其他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。”

“可如果想要害死沐筱的人,是梁晨呢?你还会这么信誓旦旦吗?”

接下来孙玮说了什么,她已然听不进去了。

怔愣半晌,手脚慌乱拨了个电话。

一遍,两遍,三遍……七遍,最后关机……

侥幸被机械声一点点冲散,心缓缓跌落万丈深渊。

她终于明白,他接起电话后多出来的陌生声音,带着尾音的毛利语……

还有他试图隐藏的莫名情绪,像当年在乌镇。

他答应过她会放下的,他答应过的……

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死死咬住下唇,捂嘴,不让自己发出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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