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司静艰难的爬起来,睁开眼发现四周一片漆黑,任凭怎么揉眼睛,她的视线始终模模糊糊的。稍微走几步,她的腹部便传来一阵一阵剧痛,用手一摸,好像有什么湿漉漉的液体。一阵冷风吹来,她裹紧了身上的大衣,没有力气走下去了。
“妈,妈,你在哪儿……”陈司静的奋力的呐喊,可就像是被谁封住了喉咙,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。远处,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,这时候她的听觉异常的灵敏。她不敢动,蹲在了原地,当一束光闯进视野的时候,她看到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。
这群人都带着口罩,有人推着担架,有人举着输液瓶,他们交头接耳,神情凝重。人群中冒出来一个人温柔的给她披了一件毯子,正是那张傲娇,又不可一世的面孔——阁主灵宸希。
她也看到了尤兰兰,从远处跑来,直接扒开人群,嚎啕大哭。
“妈~”还是没人理她,而尤兰兰抱住的是躺在担架上的人,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了人群中的一员。灵宸希扶起了尤兰兰,陈司静跟着上去扶,这时候她才发现那躺在担架上的人和自己一模一样。她的腹部有红色液体渗透了衣服,裸露在外面,分外刺眼,自己紧闭着眼睛躺在担架上,面色苍白,没有一丝活力活力,而手臂上,脸上都是一道道伤痕。
尤兰兰哭的满脸泪痕,撕心裂肺。
陈司静想,一定是妈妈误会了担架上的人是自己,她走上前,跟着人群上了救护车,坐在尤兰兰的旁边:“妈,妈,你别哭了,那不是我,我在这儿呢?妈…你看看我啊……妈……”
“夫人~你醒醒~夫人!”小洛听到房里传来凄惨的声音,急忙跑进去,见陈司静依然睡着,嘴里喊叫着,眼角都是泪痕,额头紧蹙。
陈司静终是被小洛摇醒了,眼前的一幕幕瞬间消失了,可刚刚的情形和感觉如此真切,还在脑海中一帧帧回放,历历在目。陈司静觉得身体沉重,浑身无力,动也动不了,冷汗湿透了睡衫。此时小洛已经打来了一盆热水。
“夫人,你刚刚做噩梦了吗?”小洛走到床边,扶着陈司静慢慢靠坐在床上,转头去拧干毛巾,递给了陈司静。
毛巾还冒着热气,陈司静把整个头都埋了进去,顿时觉得舒服了些。
“小洛,你先出去,我一个人静静。”陈司静惊魂未定,心中躁动。
“夫人,你怎么了?你这样还是说出来吧,不然我去叫阁主来陪陪你?”小洛看到她恹恹的,真的担心了。
“就是做了个梦,我静静就好了,你先出去吧,我有事叫你。”
“那好吧,那我就在门外。”
见小洛关上了门,陈司静就控住不住情绪了,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止不住的跑出来,陈司静特想大哭一场,又怕惊动了小洛,闹出更大动静,只能忍着声音,任凭眼泪汹涌。
人生如戏,还是一场没有剧本的戏,每当戏切换一个场景,我们就得重新适应新的角色;戏里的生活每带来一次伤痛,我们就消化一次成长的阵痛,直到我们学会遭遇滑铁卢的时候还能肆意的笑出来,全凭那份实力好演技。
就像此刻的陈司静。她很久没有做过这种程度的噩梦了。梦虽不是真实的,但和最近的状态息息相关。自己出事后,流落到一个陌生的世界,身边是一群不认识的人,联系不上家人,也无法确认什么时候可以回去。她不是没想过一死了之,但她怎么会甘心就这样结束呢,很多事情都等着她去一件件完成呢。其实现在想来,妹妹的事简直是小事一桩,他们两情相悦,为何自己不能成全呢,毕竟妹妹是唯一的,男人却有千万可以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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