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速更衣正冠，程立走出屋子。
“来了。”
走到门外，程立的手放在门把上，迟疑了片刻。
该来的，终究会来。
程立叹息一声，打开木门。
门外果真如他预料，站着陈白。
陈白见程立开门，笑道。
“仲德兄，别来无恙乎。”
程立闻言，面色一僵。略一偏头，见屋外站了近百人，想必传闻的四百贼寇，全都在这儿了吧。
程立抱拳，说道：“请给某一些时间，向贱内托付一些家事。”
陈白对于程立的察言观色很满意，如今三百人全围在这里，也不怕程立会逃走。
“去吧，仲德兄，不急的。”
程立嘴角微微抽了抽。
仅凭不急这个词，程立便已将现在情况推测个大概。
贼寇入城不着急，要么是守将全部战死，要么是被守将放行。
前者几无可能，这四百贼寇打打野外的埋伏战还可以，倘若是攻城战，就算是诈开城门，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全歼守将的。
唯一的解释，便是守将将贼寇放了进来。
放眼东阿县能调动守军的，除了昏迷的桥太守，也就只有失踪的王度了吧。
…
东阿，西门。
王度和薛房站在城楼，看着天边的朝阳渐渐升起。
在城楼下，全县城驻防的一千五百名郡兵均已到齐。
薛房看着城楼下千余郡兵，有些意动，走到王度身边。
“妹夫，你看这伙贼人不过三百余人，我们有五倍的兵力。此时居于城中，不如……”
一旁的守将闻言大骇，看向王度插嘴道：“王大人，万万不可啊！”
王度觉得守将的反映很是奇怪，反问道：“有何不可？”
一旁的薛房也是辩解道：“贼酋陈白通晓兵法不假，如今入城犹如瓮中之鳖，已是死局，区区三百人还怕逃了不成？”
“两位大人有所不知，这陈白师从天人，有通晓神兵之能。末将的几位兄弟参加过皇甫将军在苍亭的围剿，曾亲眼见到过这位道长的神通。”
王度闻言，作恍然大悟状，叹道：“难怪如此有恃无恐。”
薛房白了王度一眼，怒斥守将。
“汝再胡言乱语，某让王县令安你个扰乱军心之罪！”
王度被架在中间，有些左右为难。考虑到跟薛房有亲，略一踌躇，把薛房拉到一旁，开口说道。
“妻兄，不怕一万只怕万一，这事要考虑万全呐。”
薛房并不回应，剜了王度一眼。
王度陪笑道：“某会先安排手下驻守东阿四门城楼，待贼寇赶来西门时，再行定夺。若那守将所言是假，可依照陈白的提议，将计就计，假戏真做，把陈白等人悉数拿下。若那守将所言非虚，陈白真有通天之能，再议如何？”
薛房两手插在怀中，瞪了王度一眼。
“哼，希望家妹没有看错人。”
说罢，转身离开。
…
东阿，桥府。
桥瑁的手指微微动了动，紧接着，伴随着剧烈的咳嗽，桥瑁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听到屋内响动，门外的管家一惊，忙推门而入。
待看到桥瑁苏醒后，管家如释重负。
“老爷，你终于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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