闫春沉重的再次闭上眼睛,这次停留的时间越发长久,久道闫络之甚至以为父亲已经睡着了。

“推我出去散散步吧,为父现在最怕的就是独自待在一个地方,比阎王爷的地府还要空寂落寞。”

闫络之慌忙站起身来帮着推轮椅,出了门顺着走廊走了一段便遇到太医院的院正张斯伦。已是年逾花甲的张大人方面美髯一双眼睛熠熠生辉,乍看去也不过就是四十出头五十不到的年纪,所谓仙风道骨亦不为过。

“见过两位大人!”张斯伦施施然拱手拜道。

闫络之忙回敬道,“是我与家父该感谢院正大人才是。”

张斯伦站定一刻出神的看向闫春,只见其病恹恹的躺在轮椅上全没有半点精神,不免嘱托道,“老大人年迈体衰又多遭磨难还是多加休养的好。”

闫春忙道,“大人说的极是,我带家父随意转转便送他回去。”

张斯伦这才微笑点头退至一旁,闫络之心中纳闷父亲为何一直沉默不语,待得拐角处不由得停下查看。

“再往前走走,为父好得很呢!”闫春突然说道。闫络之惊讶之余忙又推着父亲到得一处垂花影壁的湖水边,这里虽然环境雅致,但因着天冷难免吹着风是以太医院中的人极少过来。

“就这里吧!”闫春发话道。闫络之有意想换个地方,可是父亲既然满意也只能顺从。

“石韦两家的案子办了吗?”闫春陡然睁开双眼放出两道犀利的光芒来,一如当初那个遇事果断雷厉风行的兵部尚书闫大人。他这个样子倒是让儿子始料未及,忙欣喜道,“人已是关进了刑部大牢,只是因着一些事情尚未审判。这件事情孩儿自会跟进,父亲只管好生养身子便是。”

“哼,就凭你?”闫春嗤之以鼻,极不看好儿子的能力。“你若是能斗得过他们,那石为也就不会把你扶到为父我的位置上来。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依然被他钻空子这么多年,有多少无辜的性命枉死,他们又得了多少不义之财你都知道吗?”

闫络之本是好心来陪父亲,谁知竟然惹得他老人家雷霆大发不由得跪下谢罪。闫春骂完儿子气多少顺了些,又道,”有些事情和你说了也没用,我要见一个人,只有他或许能够把这件事情妥善处理。”

“您老说的是不是凌霄?”闫络之揣摩着问道。

闫春翻眼看了下儿子,几年磨砺倒是长进几分,还能猜出老子的心事。“凌霄为人有勇有谋,而此案事关重大,必定要个非同一般的人才方能承担如此重任。”

“可是凌霄资历尚浅官职又卑微,由他经手办理恐会多有障碍。而且现在他正着急着救人,一时半会间恐难有精力分出来。”闫络之思及凌霄拜托自己之事。这个时候他能铤而走险救李墨林,足见两人关系非同一般。至于父亲所说让其把皇上压下的案子再翻起来,实在非一般人能够胜任的。

闫春勃然大怒,“什么事情还能比尽早除了那两个大奸臣重要,只要他们稍有喘息之地便是我等万劫不复之时,你难道还不明白为父的意思?”

闫络之又是一番手足无措,不知父亲的这番无名之火到底从哪里来。论理纵然石为与韦一言已经在押,即便拖得一时也绝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,父亲是否也太过焦虑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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