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城,平康坊。
楚文三人互相搀扶着走出怡香院,来到后院取了楚文和周淮安的马车,便架着马车朝坊间的医馆驶去。
而在楚文等人离开之后,怡香院二楼的回廊上,被楚文洗劫一空的大胖子,正一脸郁闷地站在一名青年身后,若是楚文在此,一定能认出此人就是让他颇为忌惮的神秘男子。
神秘男子背着双手站在护栏边,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厅,头也不回地说道:“你说的那件事,我会仔细斟酌,明日再给你答复。”
大胖子闻言,脸上的郁闷一扫而光,转而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,连声谢道:“多谢长史,多谢长史。”
男子听到长史二字,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,不过这次他倒是没有出言呵斥,反倒是一言不发地走回了房间。
一刻钟之后,一家仍有亮光的药铺中,周淮安正光着上半身趴在一块木板上,而在周淮安的身边,一名药铺的伙计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膏,准备给周淮安上药。
“哎哟!”
随着伙计的动作,周淮安下意识地痛呼一声,急忙回头瞪着伙计,呵斥道:“能不能轻点,你想痛死我啊!”
“周老二你给我闭嘴!”
正当伙计手足无措之际,楚文适时地出现在伙计身边,拿过伙计手里的药碗,说道:“让我来吧,你去看看药熬好没有。”
伙计点了点头,随即便逃也似地跑进了后堂,好像深怕晚走一步就会被脾气暴躁的周淮安吃掉一般。
楚文见伙计逃走也不以为意,抓起碗里的药膏就准备涂抹在周淮安的背上。
然而周淮安却在此时突然坐起,一把抢过楚文手里的药碗,说道:“大郎,让我自己来吧,你先去治伤。”
“我的伤不碍事。”楚文摇了摇头,伸手夺回药碗,拍着周淮安的肩膀,说道:“赶紧趴下,莫要拖延时间。”
周淮安虽然心有不愿,但也老老实实地趴回木板,任由楚文将冰凉的药膏涂抹在身上,哪怕楚文碰到身上的痛处,他也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。
见此情形,楚文一边涂抹着药膏,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老二啊,你以后可不能这样和人打架了。”
周淮安听了楚文的话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,偏头问道:“难道我就要坐以待毙,白白让他们欺辱不成?”
楚文闻言一愣,随即便苦笑着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我不是让你不反抗,而是让你打架的时候多动动脑子。”
“多动动脑子?”周淮安紧盯着楚文,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几分,打架不就是比谁武艺高,看谁更不要命吗,难道动脑子就能以一敌十?
楚文不知周淮安心中所想,自顾自地解释道:“这打架也是一门学问,就像你今日这般不要命的打法,要是对方弱势还则罢了,但若是敌人强势,或是留有后手,那你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更何况你今后还要上阵杀敌,就更应该学会多动脑子,用最少的伤亡换取更大的胜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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