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传来老先生有些得意的声音:“咱们阴阳先生,就是依靠阴阳对冲、五行生克之理对付天下鬼物的……好,老朽现在已经拿下那孽障了!”
老先生依靠他能夜视的双瞳在地上寻回了火镰燧石,又另外找了一堆干草干柴,点着了火。
火堆燃起,照得四周亮堂堂的,老先生那双如狼眸般燃着两团绿光的眼睛也不再发光。
老先生慢慢地向孙秀才走来。他此时走动的速度慢如乌龟,完全没有对付旱魃时拳风“呼呼”、身似疾风的那般迅捷。
孙秀才看到周围环境一片狼藉,枯枝杂草翻飞得到处都是,地面上还零散地落着几片旱魃的红纸嫁衣和皮肉。可想而知,刚才黑暗中老先生与旱魃之间的对决何其激烈。老先生的身后有一棵较为高大的枯树,树干处趴着旱魃英子的尸体,它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,比之最可怜的乞丐还不如;脖颈处被阉鸡刀钉住,连刀柄也几乎全部插入其中。
被钉住的旱魃干萎了不少,丰润的肌肤上出现了许多皱纹,原本婴儿般的柔嫩皮肤变成了老年模样。这皮肤加上它头顶杂草一样的头发,完全当得起鹤发鸡皮的称呼。
哪怕是这样,旱魃也没有被完全灭杀。它此时虽不能动弹,但喉间仍再不停发出“咕咕”的声音。这声音异常难听,里面似乎夹杂了许多情绪——有愤怒,有委屈,有威胁,还有太多孙秀才无法听懂的感情。
老先生拍了孙秀才一掌,让他醒过心神:“鬼妖之语皆不可听!就算你真的听懂了又能怎么样呢?”
说完后,老先生不再理会孙秀才。他用脚一提,挟起地上包裹着旱魃孩子的布包,往火堆丢去:“小鬼,这一辈子是你自己不走运,祝你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吧!”
此时,邪风又起。一阵强烈得让人睁不开眼睛的怪风过后,旱魃英子和它的孩子竟一同摆脱了束缚,正虎视眈眈地望着两人。
“哼!你既然已经来了,怎么还不现身?要等我灭了那两个孽障你才肯出来?”老先生抚须怒喝,似乎对此毫不意外。
“大胆狂徒,竟敢伤了本神妻儿,还敢呵斥神明!你可知,你该当何罪?”一个威严庄重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,让人无法寻到声源起处。
孙秀才心神剧震。“神明?这世上竟真有神明?那旱魃竟是神明之妻?我们如此对付她,神明必定降罪啊!”
恍恍然间,他似乎看到天上有一道温暖的光晕,光晕之中藏着一个高大威严的身影。
“神?我呸!”老先生毫不动容:“不过是只野鬼,躲着木头雕像里享受了几天愿力供奉就敢妄称神明?你胆子倒也挺大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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