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知道……我就知道……”顾宁萂妩媚的杏眼渐渐漫上水雾,不禁喃喃自语着。

感受到握在掌心里的小手微微的颤抖,程焰心疼的在心里微叹,长臂一伸将面前的小女人拥入怀里,大掌安抚着她的秀发“阿萂,没事了!”

男人浑厚磁性的声音抚平了顾宁萂一直揪紧的心,她将整张小脸埋在他的胸膛里,小手不自觉的扣着他的手心,“阿焰,其实我很害怕……”

颤抖的嗓音和她微微耸动的肩膀无一不触动程焰的心。他将下颚轻轻抵在她头顶,轻言道:“我知道!”

他怎么会不知道呢!他知道她得知护国公出事时的忧心如焚、他知道她惦念家里千里迢迢不眠不休的焦躁不安、他知道她回京后的愤怒与压抑、他知道她揣测帝心的小心翼翼、他知道她表面的云淡风轻与内心的恐惧不安,他知道!知道她的强悍、她的精明、她的骄傲、她的……善良与柔弱!他知道怀里这个小女人比了解自己还透彻!因为她啊,是他心底最柔软的所在。

顾宁萂不安的情绪在程焰的怀里得到宽慰,连月以来高悬的心终于放下,当理智渐渐回笼,顾宁萂突然感到有丝羞囧,但更多的是安心。

她想起当年母亲去世的时候,父亲伤心的几乎一蹶不振,没有心力再顾及她,她既伤心又害怕,像只刺猬般抗拒别人的关心,又不遗余力的刺伤别人的痛角。那个时候的她可谓讨厌至极了。

是他一直陪在她身边,强硬的拔掉了她的刺,又用最温暖的怀抱宽慰了她的心伤。这世上,除了父兄,程焰便是她最依赖的人了!

“阿焰……”顾宁萂瓮声瓮气低语道。

“嗯~”程焰自然感觉到了怀里这个小女人已趋于平静,但是她未起身,程焰又怎么会傻的早早结束这个难得的美人在怀。

“你院子的守卫是不是太轻忽了些,我这么轻松的就进了你的房里,要是有刺客怎么办?”程焰自幼跟随顾启,完全承袭了顾启的军人作派,对自己颇为严格,凡事习惯亲力亲为,身边也就那么几个贴身侍卫,可是顾宁萂觉得程焰现在毕竟身居要职,安全第一,连她父亲的院子也是有好些暗卫守护着,就算是顶尖的高手也不可能轻易的潜入。

“稍后我会处置他们。”程焰说的轻描淡写,屋外的暗卫心里悲催了,若不是认出了闯府的顾宁萂,自家爷心尖尖上的人,怎么可能毫无动静的任她进出。“你也是,不可失了警觉心。”

顾宁萂知道他是在说她方才睡得太死,终于抬起头,不满的反驳道:“若不是你的地盘,我怎么会睡得这么安心!”他也太小瞧她了,习武之人怎么会失了警觉心,何况她还在江湖混了这么久!

她的眉眼一横,自觉得很是严厉。可在程焰看来那一眼,似娇似嗔,言语间又是满满的亲昵,再正人君子,此刻也有些心猿意马了!

程焰心里苦笑着收回了拥着她得双臂,起身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,背对着顾宁萂缓缓回道:“嗯,你在我这里自然该是最安心的!”再转回身轻倚在桌边,不再靠近床边,反而目光幽幽望着顾宁萂,单是这么看着,他都觉得他心里满满的柔情都要溢出来!

自小他便知道她对于他而言是不同于旁人的,他喜爱她,愿意护着她宠着她,他因她的笑而开怀,因她的泪而痛楚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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