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对此没有任何解释的话……廷尉。”
赵王似乎漫不经心一般,向着班下轻轻一挥手,便见得自朝班的一旁,突然闪出一个长须高冠的捞着出来,这老人一身暗淡紫袍,显得格外精神,其穿着的配色结合他这年龄,显得他更加的高深莫测起来。
此人向着赵王微微躬身,口中说道:“回禀我王,此罪有三,一,不尊王命,擅引匪类人物入宫,有意刺王杀驾,此乃欺君之罪;二,王上昔日下命,对待一概在我赵国境内裂土之人,一律斩绝,不留活口,而此次赤一将军居然将其俘虏,此乃不忠之罪;三,王大人身为赵国之臣,即便行为有所过失,也该由御史台上表弹劾,再经我王御览,赤一将军之言批评,乃僭越之罪!”
这一桩桩一件件,几乎要将赤一冲击的昏厥过去,就如同之前提到过的,他是一个极度骄傲之人,但他的这份骄傲,却是建立在赵国之后,对他而言,赵国的骄傲就如同他自己的骄傲,赵国的耻辱就是他自己的耻辱!赵国蒙羞,他便要面对面的讨回来!否则,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,而此刻居然被御史台连续弹劾欺君、不忠、僭越三大罪责,几乎可以宣告,他赤一的军旅生涯,乃至于整个赤家的声望以及未来,都在这一刻全部葬送!
“那么……赤将军,面对廷尉的以上罪责,你可有话要说啊?”赵王的眉目之间,那有黑的眸子,此刻在赤一与王天土的身影之间不停地游动着,在这时,他的神色居然出奇的露出了几丝好奇。
“臣,惶恐!”
赤一连忙从朝班之中闪身而出,向着赵王深深一躬,却不称罪,而是只声称惶恐,心下虽说忐忑,但是仍旧有着一抹侥幸,他真切的了解到,如果此刻称罪,那么就真的是把屎盆子扣在自己的脑袋上,怎么拿都拿不下来,但若是一直死赖不认……或许还能得到恩赐!
却是不知为何,赵王在听到赤一的这一番话语之后,居然出奇的没有立刻开口,而是仿佛睡着了一般,只是用右手撑着脑袋,整个人懒散的靠在座椅之上,什么话也不说,整个朝堂之上,顿时陷入了一种少有的寂静之态……
直到一阵极为富有节奏感的拍击之声响起之前,整个大厅之中几乎上是处于一种落针可闻得状态……
“啪……啪……啪……”
“早就听闻,天下列国之中,大才频频,其中更是有人可舌绽莲花,变黑为白,话白为黑,别同异,离坚白,道尽天下,说些白马非马之论,论起坐而论谈,个个可让公孙龙子汗颜,说到治国手段,人人百无一能,此中之人,天下君王却都能变废为宝,唯才是用,实在是让在下汗颜至极,愧哉,愧哉!”
王天土微一抱拳,却是毫无恭敬之礼地向着赵王微微拱手,嘴上却是说着这番让赤一心中顿时一跳的冒犯之语,如果说赤一之前只是冷汗直流,心跳加快的话,那么现在……他已经快要哽过气去了。
“我是希望你为我开罪!不是让你再得罪一个廷尉啊!!”
本身带着王天土上殿已经是有罪,而如今又被廷尉抓住了小辫子,告了一次刁状,本想着让王天土为自己开脱一番,谁想到……行了,今天谁也别想好过,大家一块儿吧!
“放肆。”廷尉开口虽然平静,但是却给人一种在面临浩瀚无边的大海一般的感觉,自己如同身处深海之底一般,深不见底,幽暗深彻,却又神秘至极,给人一种别样的奇特魅力,这就是老廷尉自己的说话方式,动不动就动怒生气的,不是傻子就是低能,若非如此,干廷尉的他,早就被气死不知多少次了。
“尔等身为俘虏,本就是我赵国蛀虫,如今被我王擒获,本就是戴罪之身,怎敢在这大殿之上高声多言,速速住口,免得多生事端,再给自己多增添些罪名,对不起父母家人,历代祖先!”
父母家人,历代祖先?
王天土嘴角一咧,行了,原本只是想着为赤一脱罪便可,现在既然您这么说了,不让您吐血几升,我还真对不住您这提点之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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