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,现在,你帮我找到了他。”
他说,
“是的。”
所以狗头消逝了,只留下了一把火,和一缕那随风飘散的烟。
狗杂种?
他笑了,仰起了头,望着那依稀难见的日头和那将要出现的月,莫名地笑了。
他说,
“狗杂种,倒还真是个狗杂种。”
……
这柄刀,总该是华丽的。
八百里云雪初凝,皆化作了一柄刀,一柄冷刀。
一柄杀人的冷刀。
他挥刀怒斩,刀间似有风雷相助,怒斩时,风雷怒,不知何处。
雪纷纷,泪纷纷,何人纷纷,何处纷纷。
轻雪缀了冷月刀,几分风雷引。
道士非道士,何处醉伏刀。
奋力一斩,斩出个锦绣山河。
奋力一斩,斩出个山河两端。
不知何处风雪依稀过,只带下来几滴血珠,几滴浅泪。
……
徐攸要喝酒,又要喝酒,又要找人陪他喝酒。
酒是暖的,心是冷的。
喝酒的地方有许多,但是现在,他只喜欢一个位置。
一个女人膝间的位置。
他说,
“他是死了吗?”
她说,
“便是头也见了,血也流了,身子不见头见,那便当是死了吧。”
所以他喝酒,猛喝酒。
他说,
“他是因为死的。”
所以她说,
“是的。”
因为他的确是因为他而死。
死的冤枉,死的蹊跷。
……
这也许是个和尚,也许是个恶鬼。
他的身上泛着红光,肌肉完全膨胀了开来,就好似九十九天中的怒目金刚,又好似一十八层地狱中的恶魔小鬼。
斧头,总该是斧头。
斧头,就该是劈下去的斧头。
当有斧头,力劈山。
山荡荡,河荡荡,斧头荡荡,佛荡荡。
三千业火焚了谁,是和尚?是道士?
火,大火,三千火。
何处佛?处处佛。
佛,点燃了火,便也就点燃了心。
所以他燃烧了起来。
甚至就连那雪,都已经逝去了寒冷。
佛,总是佛,三千佛。
火,总是火,三千火。
……
八百里冷雪化作了刀,三千佛业火化作了斧。
他奋力一斩,一柄风雪凝成的巨刀瞬间从那山坳斩出,直直劈向了那个已经彻底化作了血色的和尚。
这是一柄巨刀,冷巨刀,好出色的巨刀。
上面依稀画着山河,画着湖海。
到底何处妖人受了苦,卷进了刀,便就卷进了江湖。
刀间似有江湖,人间似有冷暖。
冷?不冷。
所以,便随着和尚的怒吼,一只斧头,一只好似普通的斧头,一只只是握在了和尚手间的斧头便就猛地斩断山河,斩断了江湖,也就斩断了刀。
几分愤忿业火烧平乱,何处佛堂,何处烂泥桩。
他是佛,斧头就是佛。他慈悲,斧头就慈悲。
斧头慈悲?斧头慈悲!
刀慈悲?刀不慈悲。
所以,很快,第二刀就被那道士斩了出去,更清晰的画卷,更清晰的江湖,和更清晰的刀,杀人的刀。
刀刀刀,道,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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