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老太太盘腿坐在灶床上,拍着大腿喷唾沫星子。
“她算个什么东西?当初要不是她娘那个破烂货缠着我们宝禄,我们宝禄能要她。烂大街的便宜货。一分钱都没掏,就上杆子跟我们宝禄睡。
龙生龙,凤生凤,破鞋头子的闺女骚得慌。天天跟一群半大的小子在一起疯,说不上哪天就揣崽子了。我这老脸都跟着臊得慌。”
床边站着一个二十七八的少妇。伸手给沐老太太拍背顺气。
不过嘴上却说着挑火的话:“娘!您说说您都来这儿几天了,她都没说来给您请个安。连一点孝道都不懂的丫头片子,您犯不着跟她生气。
不过您说说,咱们宝禄这边刚要教人做轱辘井,她那边就说她做出了能打谷粒的家伙事。您说这不是要跟咱们较劲吗?”
沐老太太听她这一说,更生气了。“就她也配跟宝禄较劲。让人家夸两句就真以为自己是神童了。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性。”
少妇见她就知道骂,也不动点真格的。就暗示她:“就是的,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。祖母过来了都不来请个安,这比畜牲都不如。
这事要是让人家知道了,一个没有孝道的小丫头,以后谁还敢信她,敢用她,敢把孩子送她那去。也不怕被带的六亲不认!”
沐老太太一拍大腿:“还是你这丫头主意多,鬼精鬼精的。走咱娘俩找人唠唠嗑去。”
于是在镇子里就传来说去这沐家和牧野的事。
有的说:“父不慈,子不孝。他们家要是对人家好,人家能跑。听说连陈副将都看不下眼去了。才让牧野到咱们这来的。”
也有的说:“长辈到啥时候都是长辈,子不言父过。再不好生了她,养了她。老人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,面都不露一下。这也太说不过去了。”
就在舆论要偏向沐老太太的时候,送孩子的和学手艺的都回来了。
于是风向又急转回来,这次不止牧野出名了。就她家那一狼一狗都出名了。
回来的人一听这挑理的话就不爱听了。“啥!来看她!她知会人家一声她来了吗?她都没知会一声,谁知道她来没来!
再说了,正是忙着的秋收过冬的时候。一个个忙的脚打后脑勺,哪有功夫来看她。她咋不说去给帮帮忙呢!
这人呐,可不能没良心。要不是牧野小丫头,咱这地还能剩多些都说不上。又给看孩子,又给想招的。你们在背后给她说小话的,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。”
有人附和到:“就是的,这丫头没少帮咱们。现在家里人都欺负她,咱们在不护着点。那还给不给娃娃活路了。”
回来的人不屑的撇撇嘴:“什么家里人!七八岁就给分出去单独立户了。哪来的家里人!这是看娃娃有出息了,想往自己脸上贴金呢!
你们是没看见,人家娃娃现在有房有地。家里还养了一群鸡。可会过日子了。
人家干啥像啥,养啥啥好。人会过日子,家里养的牲口都跟着顾家。那狗崽子都知道往家里划拉东西。我们去的时候,那狗正叼着个筐抓泥鳅呢!”
高家媳妇说话了:“那鸡哪来的?还不是咱们家的鸡下得蛋摸出来的。那房子哪来的,木匠给盖的。说是现在还没给钱呢!”
有人就看不惯她这样,呛声到:“你咋不说你家孩子在人家又吃又住的呢!这回缓过劲来了,就把人家的好都忘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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