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大群人的注视下,花流觞很是别扭的往嘴里夹了几条青菜,花钰倒是泰然自若的品尝着浊酒,似乎眼前放置的是山珍海味,至于药缘儿,花钰都不忍心看了,只看见旁边坐着的小丫头一盘子一盘子菜往嘴巴里倒,那速度就跟蝗虫扫荡似的,一边吃一边的还点评着说道:“你们这豆瓣鸡差点儿意思,鸡都太老了,还有这上汤青菜,就不能挑着最嫩的放下去,吃得不够精细”。

“还有还有……”,药缘儿筷子一挑,指着一盘小鱼炖淮山说道:“小鱼肯定是山沟沟里抓来的,味道鲜美,但是这淮山有渣渣,口感一般”,听着药缘儿挑三拣四的话,一旁站着的年约五六岁的小丫头哭了起来,指着桌上的菜说道:“那是我们山寨最好吃的东西”,说着还呜呜的哭了起来。

一旁的大婶赶紧捂着孩子的嘴,生怕惹了药缘儿的不痛快,一山寨的人都担忧的看着眼前之人,却只见药缘儿拿起盘子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个干干净净,从汤里捞出来的一尾尾小鱼吃得只剩下一根根精致的骨架,摆在桌面上很是唯美。

“不知道神医可还满意?”,药缘儿听到寨主这样问,瞥了一眼说道:“其实我不太挑食,能填饱肚子就可以了”,黑鹰寨的寨主听到药缘儿这么说不知该如何是好,若说药缘儿很不满意,那怎么一桌子的菜现在只剩下盘子,若是说药缘儿很满意,那这不痛不痒的回答又算是怎么回事儿?

“那个……你们问他们俩要银两吧!”,药缘儿忽然想起自己不应该吃霸王餐,指着花钰和花流觞说道,瞧见一众人惊讶的眼神,补充着说道:“他们是花家的少爷,你们可以把人留下一个然后去找花家勒索银两,他们肯定会把人赎回去的”,药缘儿说完这话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小酒,却是吓得一众山贼瑟瑟发抖。

那位“粉红女郎”已经被人从泥地里挖起来了,听到自己拦路绑架的居然是南姜首富花家的少爷,吓得粉红色的脸涨成了紫色,难以置信自己居然把花家的少爷给挡了。花家那是什么人物啊?在南姜连帝君都要给几分薄面,在花城跺跺脚城墙都能掉下一堆砖的人,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自己给绑了,一寨子人心都凉了半截。

花钰淡淡的扫了药缘儿一眼,说道:“你们不用太紧张,此次上山是我们三人自愿的,就当是来瞧瞧此处的风光”,花流觞觉得浑身不舒坦,毕竟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还是不习惯蹲在土里用餐,又远没有花钰经验丰富,能做到泰然自若,对着药缘儿说道:“人家是请你来看病的,你治就治,不治就不治,给一句痛快话成吗?”。

“就是,小爷我想说很久了,磨磨唧唧的,跟个娘们似的”,没想到这句话是从“粉红女郎”嘴里说出来的,一旁浓眉大眼,脸上还有一条大刀疤的八尺大汉赶紧训斥道:“老三,别说了,小心惹得小神医不痛快”。

“我不治……”,药缘儿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,豪气的扔到了桌子上,付了饭钱的药缘儿格外大声的说道:“天下有的是好人等我去治病,为什么就要救你们,把你们救了然后你们又去祸害别人吗?”。

“你说什么了?”,今儿“粉红女郎”无缘无故被变了颜色,然后又在土里埋了半天,心情暴躁到了极点,听到药缘儿说的话像一封炮仗直接被点着了,指着药缘儿破口大骂道:“大爷怎么就不是好人了?我们走得正,行得正,虽然说抢劫,但是从来不伤人性命,只要钱财而已”。

黑鹰寨的二当家的一看情况不对,赶紧把“粉红女郎”拉了下去,陪着笑说道:“小神医误会了,我们只是为了生计罢了,这破地方寸草不生,连颗菜都种不活,我们大人能挨饿,总不能看着小的活活饿死,就是收点过路费,但是我敢保证我们从未杀人”。

“这我就不同意了,要是随随便便占山为王就能收取过路费,那岂不是人人都去占山为王了”,药缘儿偏着脑袋说道,看似轻飘飘的话语落在黑鹰寨大当家的耳朵里犹如惊雷一般。

几人小声商量几句,又看着满屋子的女人孩子期盼的眼神,最后黑鹰寨大当家的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,保证道:“要是神医能治好大家,我们就隐姓埋名,到普通村庄去过正常的生活”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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