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什么?莫非你做了什么坏事?天怒人怨,后来和我一样,被除族了。”
“唉——,越扯越远!其实也没什么,没阿嫂想得复杂。和别人家一样,我生母是个不受宠的小妾,受尽欺辱,整日郁郁,父亲入土后,亦早早亡故。我在后院没人管,从狗洞里爬了出来,后面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了。”
那年荀旻八岁,机缘巧合,遇上来江南巡视药铺的医师刘骞和前来建康办事的玄凝之,就此改变了人生。荀旻很感激这二人,可惜刘骞说医术为下九流,不愿收他这样的世家子为徒,以至于在七叶谷多年,凡事都略知一二,却又一事无成。
元夕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趣,兴味索然,“不好玩!”
“岂止是不好玩,若真的和汝南周家那个远房庶女成婚,就只能被拘在家中,再不能自由自在了!”
“和汝南周家联姻?”玄凝之想的是此中有何玄机,元夕想的是这圈子真小啊!
“郗超之妻乃汝南周闵之女。”
玄凝之闻言,了然颔首,扭头对元夕解释:“桓温同党。”
元夕崇拜了,“这也算是一根线上的蚂蚱。不过,这大好事如何轮上你的?荀家就没别的堂兄弟么?阿旻年纪太小了!”
阿旻立时炸毛,跳起来,“我十五了,哪里小了!不过是那周氏太老而已!”
元夕与玄凝之对视一眼,默契地问道:“周氏比你大几岁?”
阿旻深悔失言,涨红了脸,“听说大个两岁吧,要不是荀家人丁单薄,我父亲早亡,还真不会把我推出来。”
元夕宽慰道:“我听过个说法:女大一,穿锦衣;女大二,尽生儿;女大三,抱金砖。正好你家人丁不旺,娶了以后定能子孙满堂,很合适!实在很般配!”
阿旻羞恼,“你们哪知道我的苦楚,那周氏这个年纪还没下定,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隐疾?再说,要是个性情不好的,休又休不得,那可如何是好?”
玄凝之深表同情,“我着人去打听打听,你也别灰心丧气的,事情还没到那一步。”
“怎能不灰心丧气?在七叶谷这几年,什么本事也没学上,将来连养自己都难,还娶什么妻?”
元夕深以为然,“没错!就算是做皇帝不操心生计,也至少得有帝王驭人之术,何况咱们这些寻常人?要不你留在精诚堂跟刘叔学炮制,我再想几个方子给你,也算有一技之长。”
阿旻感激道:“这世上,我最感激的人就是元夕你了,医师虽带我入谷,却不教我医术,师兄虽教我武功,却不是一招毙命的绝招,不像你为人大气。”忽觉周身有些毛骨悚然,果然见玄凝之眼神不善地盯着自己,忙改口道:“师兄自是为我好的,那些绝招不适合我学。”
元夕暗笑,“他们这么做都是有缘由的,我却无所谓。去年原打算种草药的,却被耽搁至今,你若是有兴趣,咱们不妨一块儿做。”
“草药也能种?”阿旻孤疑。
“当然!和稻米、果蔬、香草一样能种,只是要找到合适的人选,不太容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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