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,寒香院闹起来了,大夫要替王姨娘把脉,王姨娘说什么都不肯,后来大夫只是一眼就说王姨娘八成是小产了,侯爷当场脸就绿了。”阿义擦擦额头的汗珠,对花木槿说道。

“少爷不去看看?”清尘觉得她应该去助力,才能得以扳倒王姨娘。

“不了,我还有事。”不知是心里出于对未出世婴儿的愧疚,还是觉得适可而止,她都不想再去蹚这趟浑水,虽然王姨娘有陆老爷子的软肋,还有王家做后背,为了陆王两家的颜面,陆老爷子是绝对不会家这件丑事传出去,所以王姨娘这辈子只能在寒香院内度过余生。花木槿认为只要短期之内王姨娘不会再来找她麻烦,就由她去吧。想到这,她又接着说:“阿义,今日去翰林院传个话,就说我不舒服,要在家中休息一日。”

“少爷,您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,恐有不妥吧。”阿义觉得自家少爷本就是半途才去的翰林院,若是再不用功,就会跟别人差了一大截,所以一提到读书就会多说两句。

“我自有方寸。”花木槿说完就自顾自的走了。

她刚来到怡红院不远处就看到这被人围得水泄不通,所有人都站在门口指指点点,却没人进去。

花木槿看见身旁站了位三十多岁,做书生打扮的男子,于是向他行了礼指着怡红院问,“这位先生,敢问这里发生了何事?”

书生向她回了礼说道,“昨日王家小郎惨死在怡红院,后来王家不肯罢休,硬说是怡红院里有邪祟作怪,请了道士来做法。”

花木槿心想自己估测的不错,原来王忠真的就是那个受害人,只不过王家找不到凶手就乱扣帽子,找个三流的道士能抓到什么邪祟,于是不屑的喃喃道:“白费功夫……”

书生用右手托着左手宽大的袖子,摆摆手道:“小郎此话差矣,小生原本也以为世上哪有鬼神之说,不过昨日小生亲眼所见,道士将黑狗血泼在一位风尘女子的身上,那女子片刻之后就露出蓝眸,还泛着幽幽的蓝光……”

花木槿听到这,第一个反应就是拈花,没等书生说完就朝怡红院里走。虽然周围凑热闹的有不少人,不过却没有人敢真正的进去,她不顾其他人劝阻踏进怡红院。

脑海里怡红院喧闹不止,众人觥筹交错,就在台中央,不久前拈花还在这翩翩起舞;如今却人走茶凉,偌大的楼里谈不上阴森,却处处透着寒气夹杂着血腥味,到处布满了黄符。不远处还有微微的哭声,她寻着声源走去。

“小郎?”老鸨躲在角落,怀里还抱着一个姑娘。身后也躲着七八个姑娘,个个衣不蔽体,蓬头垢面。她们刚刚还以为又是道士回头才吓得躲起来,看清来人后,有些惊诧现在还有人敢踏进这里。

“花姐。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

老鸨一边捶胸顿足,一边哭哭啼啼起来,“呜呜……你就莫要再说了,那个天杀的牛鼻子老道硬说我们是妖物,如今我们只要踏出怡红院一步,外面的百姓就会将我们轰回来……这是造了什么孽,什么霉都让我们给撞上。”

花木槿扫了一遍老鸨身后的姑娘,没有发现拈花的身影,“拈花姑娘呢?”

一问到这,老鸨哭嚷的更凶了,颇有责怪的味道“都怪我轻信旁人,竟引狼入室,原以为是孙小郎托付的人,不会出什么差错,这拈花竟是妖物,怪不得生的这么倾国倾城,贯会勾引男人,怕是狐狸投生的胎。”

“你说的可是孙冉?”花木槿不喜旁人吵闹,于是猛然提高声音诘问。

老鸨被她吓了一跳,止住声木讷的点点头,“正是。”

花木槿听了立马朝翰林院奔去,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冼韶华,他一把拉住心不在焉的花木槿,“发生何事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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