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忙道：“自然是我们众人会诊的意思。”
皇后道：“既然是太医局会诊的意思，自然无误。你们也是为了元妃的身子着想，本宫岂有不知。去吧。”
太医松了口气道：“是。”躬着身子退了下去。
甄璃绝望地看着他走进贾元春的寝室。
他们要去拿掉贾元春的孩子了，但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。
这个太医说的是真的吗？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？真的所有人都尽力了吗？
她不知道现在可以相信谁，也不知道可以求助于谁。她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孤立无援的孤独感。
皇后喊来赵贵，道：“你去禀报皇上，说虽经太医全力救治，元妃这胎仍是未能保住。”
赵贵犹豫了一下，看了看甄璃。
皇后见他看甄璃，沉下脸道：“还不去？”
赵贵无法，只能领命而去。
皇后扶着贴身宫女站起来，看着甄璃道：“本宫要去给太后回话了。既然王妃和元妃交好，贾家的人还在偏殿等消息，就劳烦王妃去说一声吧。”
她扶着宫女走出凤藻宫。
秦昭容和孙彩嫔忙跟着送了出去。
繁霜见甄璃站在那里不动，有些犹豫地道：“娘娘，我去通知吧？”
甄璃忍住眼泪，控制住情绪，道：“我去。”
她在宫女的带领下走进偏殿，贾探春正在门口张望，看到她来，慌忙迎了上来，喊了声：“娘娘。”
甄璃看着她脸上的期冀之色，有些难过的撇开脸。
贾探春见她神色不对，心里一沉，但是没有表露出来。只是回转身对坐在椅子上的一位鬓发如银的贵妇道：“老太太，这是南安王妃。”
甄璃知道那就是贾母了。
她没有想到自己与这位红楼梦中第一实权人物的见面，会是在这样一个场合。
贾母在王夫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，走到甄璃面前要行礼，甄璃慌忙扶住她，道：“老太太不必多礼……”
贾母看着她，声音冷静地道：“我们娘娘家信中多有提及王妃，说多赖王妃照顾。”
甄璃眼圈一红，道：“是我多赖元妃姐姐照顾……”
贾母眼圈也微微发红，道：“不知王妃自何而来，可知元妃娘娘平安与否？”
甄璃轻声道：“元妃姐姐平安。”
王夫人在边上念了声佛。
贾母却没有说话，沉默半晌又道：“那孩子……”
甄璃轻轻摇了摇头。
王夫人往后退了一步，贾探春慌忙扶住她，自己眼泪已经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贾母闭了下眼睛。
甄璃忙抓住她的手，生怕她也承受不了打击。
然而贾母却出乎意料的冷静，她睁开眼睛，回握了一下甄璃的手，低声道：“元妃娘娘平安就好……”
说完沉默片刻，又转身对王夫人道：“老爷和宝玉还在临敬殿候着，你让人去传消息，就说娘娘平安。”
王夫人应了声“是”，转身擦了一下眼睛，这才去了。
贾母看着甄璃道：“多谢王妃来通消息，不知元妃娘娘是否醒了？”
甄璃道：“姐姐还没醒。老太太要是想见姐姐，恐怕还要等好些时候。今日也未必能见。”
贾母沉吟半晌道：“既然如此，我们便先回去，等奉召再进来。我们娘娘处还请王妃多多照拂。”
甄璃点了点头，道：“这个自然。”她顿了一下，又道：“娘娘病中需要人照料，不知三姑娘可愿留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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