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是化主动为被动,要人做贼心虚的人自动送上门来。还以为是什么高招。”
叶小蝉碎碎念,心里却暗暗琢磨,感慨丘独峰的老奸巨滑。
原来他正巴不得这里出乱子。
这道理叶小蝉后知后觉,可是洛飞烟不会。
“这个时候,就算有什么原因逼不得已要动手,他也绝不会蠢到用银针杀人,还把证据留在自己身上,让人抓个正着。”
听了江轻鸿的话,叶小蝉眼波跃动,忽道:“那是怎么回事,不是洛飞烟,那是谁?”
“如果不是洛飞烟,当然就是……”
白九霄目光流转,依次在两人身上掠过。
下毒的是谁他不知道,但不是谁显而易见。
下毒的不是他们四个人。
除了他们这四个人,剩下的当然都有可疑。
金展颜与那两个丫头,再有就是……
凌承。
白九霄不太相信这件事会与凌承有关。
于是他问道:“你们还有什么发现吗,关于凶手……”
洛玉影不说话。
江轻鸿也没有立刻回答,只道:“洛姑娘方才也是考虑到这些,才打算有所隐瞒的吗?”
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。
江轻鸿话不多,却是个细心的人,细心到让人觉得可怕。
洛玉影柔声道:“我是认为这不像他做事的风格,他虽然狠毒,却并不愚蠢,看来有人想要对付他。既然不关我的事,我可不想引火烧身。”
江轻鸿道:“那洛姑娘认为,什么人会想嫁祸他。”
洛玉影道:“这就不好说了,有可能是真凶,金展颜与凌承也各有可能,还有……”
她拉长了声音,似乎是在思考。
“还有谁?”叶小蝉忍不住问。
不想洛玉影淡淡答道:“还有我自己。”
这显然不是众人希望得到的答案,正相反,所有人都因为这个答案为之一愣。
“洛姑娘说笑了,江堂主中暗算倒下的时候,我们都离得很远。”
“可是取出银针的是我,当时几乎所有人的主意力都在洛飞烟身上,也许江雪身上根本就没有毒针,是我故意嫁祸。”
洛玉影看着江轻鸿,嘴角带着耐心寻味的冷意。
江轻鸿微笑。
“洛姑娘多虑了,在下知道你不会如此。”
洛玉影嫣然一笑。
“江公子这么信任我?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清白的,而且我也确实有理由这么做。”
她忽然说出这样的话,叶小蝉与白九霄神情各有不同。
她不是个会说笑的人,更知道这样严重的事开不得玩笑。
江轻鸿道:“那我倒想听一听姑娘的理由。”
洛玉影不动神色,甚至有些漫不经心。
“我们一直有过节,从前我已不止一次被他逼上死路,纵然如今能维持着表面的和平。可是我却被迫受制于他,再没什么比斩草除根更让人放心的了。现在是个好机会,我怎会放过。”
她抬眸看着江轻鸿,眼中全是凉薄的冷漠。
叶小蝉不由吃了一惊,讶然道:“你,你不是说真的吧。”
白九霄则不说话,心中也开始起疑。
江轻鸿还是只微笑。
“这理由是说得通,不过我知道不是你,因为我有证人。”
这次意外的倒是洛玉影。
“证人?什么证人?”
“当然是可以证明你清白的证人,证明那毒针不是出自你手,而确实是从江雪身上取出来的,是吗,白兄?”
白九霄一直在出神,也不知在出神想什么。
听到江轻鸿在叫他,他才回过神。
他这才记起,自己似乎是看到洛玉影救人的经过,可是他当时的注意力并不在江雪身上,而是在洛玉影身上。
洛玉影当时看来很焦急,他认为她是焦急的救人,所以并没有关注其他。
其次,他关注的就是众人与洛飞烟之间的争议。
他是堤防着洛飞烟随时出手,他挡在中间,洛玉影才不会受到牵连。
但是江轻鸿既然这么问了,他便准备只能接道:“是,我是在跟前……”
“那你看到了吗?”
洛玉影看向他,眼神淡淡的,透着疏离。
可白九霄眼中的迷茫突然在这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突然消失了。
“我看到了,不是她,她只是想救人,不用怀疑。”
白九霄回答的十分肯定。
叶小蝉长长松了一口气。
若真与洛玉影有关,洛飞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他一旦明白过来,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
这个时候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。
洛玉影眼中隐隐的犀利忽然淡了,整个人变得空飘飘的,不知在想什么。
江轻鸿道:“所以我也说一定不会是洛姑娘的。”
洛玉影忽然道:“江公子,可否借一步说话。”
窗边能听到外面的冷风在呼啸。
洛玉影沉默良久,江轻鸿也不说话。
二人就站在那里,站了许久,然后洛玉影才转过了身。
叶小蝉哼了一声。
“什么神神秘秘的事,还要背着我……”
翘着的嘴巴气鼓鼓的像一朵喇叭花。
等她不经意转过头,倒被一边拉着脸的白九霄吓了一跳。
“喂,你这是什么表情,怎么好像要吃人一样。”
白九霄收起眼神中的怒意,忽然站起身。
“看来我们想法一致,那接下来该怎么办。”
“怎么办,让我想想……”
江轻鸿正思索,身后有一只手重重拍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他回过头,见是白九霄。
“有什么话就大大方方的说,背着我们,算什么。”
“对啊,我要听!我也要听!”
叶小蝉跟着挤了过来,一脸好奇。
江轻鸿正犹豫要不要说,洛玉影却道:“我没什么好说的,若是想知道,就问他吧。”
她还是一贯的不近人情,恢复了冷脸对人的常态。
她说着就要走开,似乎有意在回避什么。
白九霄忽然拉住了她。
“好,你们话说完了,轮到我有话要说了。”
见洛玉影被拉走,叶小蝉奇怪道:“那家伙怎么了,怎么这么大的火气?”
江轻鸿还在沉思中,等他思绪暂停,他才笑了笑。
“你说呢?”
“我?我怎么知道,不过话说回来,你们刚才神神秘秘在说什么,快告诉我呀!”
大庭广众,她竟然拉着江轻鸿的脖子。
她一向如此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
她突然叫嚷起来,船舱里压抑的气氛倒松弛了不少。
少了江雪与洛飞烟,这两个矛盾最大的人,氛围与方才自然有差别。
“喂,说起来你那个朋友也奇怪,他和金展颜有什么好聊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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